第二百六十七章所謂正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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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，果然是我！兩位捕頭，這下你們相信了吧！我就是殺害呂空的兇手，快，快把我抓走！”
李奉一陣狂笑，面目逐漸變得猙獰。
駱翰閑一臉無奈，攤攤手看向羅元觴：“怎麽辦？證據確鑿，咱們於公於私，都必須得抓人了。”
此刻就連駱翰閑都看得出事有蹊蹺，羅元觴就更不用說了。怎奈證據擺在那裏，二人現在不帶走李奉，說不過去。
“先帶走吧。”羅元觴漠然起身，瞥了李奉一眼，又看了看一直沈默不語的李浩初，就朝門口走去，“證據先收起來，案子之後再說。我再去現場看看。”
羅元觴走出內室。駱翰閑朗聲喊來衙役將李奉帶走。李浩初站在一旁，看著自己的親爹心甘情願地跟著衙役離開，臉龐近乎攪成了一團，心情無比沈重。
“別傷心了，事情還沒結束，元觴會查清楚的。”駱翰閑上前拍了拍李浩初的肩膀，“該清白的，我們絕不會冤枉。犯了事的，我們也絕不會讓人逃掉。相信元觴，只要李叔沒犯事，就一定會安然無恙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相信他。我只是……”李浩初眼眸含淚，這時說到傷心處，忍不住掩住面容，“我才剛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看爹，沒想到就……”
駱翰閑看著李浩初，莫名有些動容，安慰道：“放心，我會吩咐獄卒善待李叔的。別忘了，李叔是你爹，但也是我和元觴的長輩。倒是你，別整天流連官場，有空多去看看李叔。你知不知道，當初你考取功名，李叔知道後是多麽高興？不僅在街坊鄰居裏到處宣揚，甚至找人掛起了長長的橫幅。你雖然在外，但你這個兒子的每件事情，李叔可是都打聽得一清二楚。”
李浩初聽言微微頷首，愈發掩面而泣，眼角的淚珠，順著臉頰緩緩淌下。
駱翰閑看著李浩初的面龐，嘴角欣慰一笑。
……
事情沒有那麽簡單。
這是羅元觴和駱翰閑不約而同認定的事情。
但是案子又該從何處查起？
從殺人動機入手，死者呂空貪財好色，欺壓百姓，作惡無數，恐怕不少百姓有殺害呂空的動機。雖然經過分析，殺人者必定懂得武功，但百姓中的習武之人肯定也不少，排查起來難度太大。
從目擊線索入手，唯一一個被目擊出現在現場的，是此刻牢房內的李奉。但李奉的諸多怪異舉動卻讓羅元觴不得不懷疑，事情沒有那麽簡單。
從事發現場入手，羅元觴又來回在現場排查了幾遍，仍舊沒有什麽發現。顯然如果不是兇手作案時動作非常小心，那麽兇手作案後就肯定清除過現場的痕跡。無論是哪一種，從現場痕跡入手，都必定很難。
那名仵作早已離開，據駱翰閑所說，這是他的習慣。只要驗完屍體，勘察完現場，他就會立刻離開，從不停留，任何人都叫不住。
還是個挺有個性的人，羅元觴心道。不過有能力的人往往也有個性，這不奇怪，也可以容忍。
“元觴，有進展嗎？”酉時，駱翰閑安置好李奉，吩咐好一切，回到犯案現場。
羅元觴站在花園中央，望著四周，久久沈默不語。
“果然，還是沒有進展。”駱翰閑暗暗抱怨，“你說這呂空也真是，生前欺壓百姓也就算了，死後還不讓人消停。四處得罪這麽多人，你說這讓咱們查到什麽時候？如果可以，我真是一點兒也不想管這個案子。說實話，有時候我真覺得李叔說得很對，這樣的人，就是死有餘辜！”
不料這一段抱怨，竟讓羅元觴開了口。
“就算死有餘辜，那也得通過正規手段。否則和兇手有什麽兩樣？咱們是替官府辦事的人，就算心中怨氣再深，也得守規矩。”
“守規矩？”長時間阻滯的案情讓駱翰閑越發煩躁，甚至有些口無遮攔：
“守什麽屁規矩！你看看那些守規矩的人，那些清官，那些遵守規矩反被欺負的百姓，哪個有好結果！反觀呂空這樣搗亂朝綱之人，卻過得悠閑自得，逍遙自在。要不是李叔破了規矩對呂空下手，這家夥估計還得繼續逍遙法外！你說說，規矩有什麽好？”
羅元觴道：“有些時候，守規矩確實顯得迂腐。但無規矩，不成方圓。這麽大一個王朝，沒點限制不是亂了套？反之正是這些條條框框，讓呂空之流還有所顧忌，不至於肆無忌憚。”
“那殺害呂空的兇手呢？這樣伸張正義、替百姓除惡的兇手，難道我們也要抓？有些時候我真有些迷糊，咱們抓人，到底抓對了嗎？”
“當然對。”羅元觴篤定，“無論動機多麽正義，殺人就是殺人，從律法角度看，不可饒過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羅元觴打斷駱翰閑，“看案子吧。”
駱翰閑癱軟地靠在一旁的墻上，沈默不語地低著頭。對這案子，顯然他已經失去了熱情。
羅元觴看了一眼駱翰閑，也不說話，默默走到一旁。某些原則，他是永不可能違背的。就算這件事情，再怎麽合乎情理。
場面就這樣陷入了沈默。羅元觴和駱翰閑互不相看，也都閉口不語。
“我去放了李叔。”忽然，駱翰閑直起身，朝門口走去。
“站住。”羅元觴厲聲喝止。
“你管不了我。”駱翰閑道，“我才是宛城的捕頭。而你在宛城，只是個普通人。”駱翰閑冷冷地說完，就繼續向前走去。
“等等！”羅元觴又是一聲喝止。
“我說了，你管不了我！”
“不是，我是說，李叔不是兇手。
“這還用你說。”駱翰閑斜眼看著羅元觴，“要是知道兇手是誰，我早就把那家夥抓回來，放走李叔了。”
說完駱翰閑瞪了羅元觴一眼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。然而還沒走到門口，羅元觴幽幽飄來的一句話，卻讓他一下子楞住了。
“也許，我知道兇手是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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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奉一陣狂笑，面目逐漸變得猙獰。
駱翰閑一臉無奈，攤攤手看向羅元觴：“怎麽辦？證據確鑿，咱們於公於私，都必須得抓人了。”
此刻就連駱翰閑都看得出事有蹊蹺，羅元觴就更不用說了。怎奈證據擺在那裏，二人現在不帶走李奉，說不過去。
“先帶走吧。”羅元觴漠然起身，瞥了李奉一眼，又看了看一直沈默不語的李浩初，就朝門口走去，“證據先收起來，案子之後再說。我再去現場看看。”
羅元觴走出內室。駱翰閑朗聲喊來衙役將李奉帶走。李浩初站在一旁，看著自己的親爹心甘情願地跟著衙役離開，臉龐近乎攪成了一團，心情無比沈重。
“別傷心了，事情還沒結束，元觴會查清楚的。”駱翰閑上前拍了拍李浩初的肩膀，“該清白的，我們絕不會冤枉。犯了事的，我們也絕不會讓人逃掉。相信元觴，只要李叔沒犯事，就一定會安然無恙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相信他。我只是……”李浩初眼眸含淚，這時說到傷心處，忍不住掩住面容，“我才剛回來，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看爹，沒想到就……”
駱翰閑看著李浩初，莫名有些動容，安慰道：“放心，我會吩咐獄卒善待李叔的。別忘了，李叔是你爹，但也是我和元觴的長輩。倒是你，別整天流連官場，有空多去看看李叔。你知不知道，當初你考取功名，李叔知道後是多麽高興？不僅在街坊鄰居裏到處宣揚，甚至找人掛起了長長的橫幅。你雖然在外，但你這個兒子的每件事情，李叔可是都打聽得一清二楚。”
李浩初聽言微微頷首，愈發掩面而泣，眼角的淚珠，順著臉頰緩緩淌下。
駱翰閑看著李浩初的面龐，嘴角欣慰一笑。
……
事情沒有那麽簡單。
這是羅元觴和駱翰閑不約而同認定的事情。
但是案子又該從何處查起？
從殺人動機入手，死者呂空貪財好色，欺壓百姓，作惡無數，恐怕不少百姓有殺害呂空的動機。雖然經過分析，殺人者必定懂得武功，但百姓中的習武之人肯定也不少，排查起來難度太大。
從目擊線索入手，唯一一個被目擊出現在現場的，是此刻牢房內的李奉。但李奉的諸多怪異舉動卻讓羅元觴不得不懷疑，事情沒有那麽簡單。
從事發現場入手，羅元觴又來回在現場排查了幾遍，仍舊沒有什麽發現。顯然如果不是兇手作案時動作非常小心，那麽兇手作案後就肯定清除過現場的痕跡。無論是哪一種，從現場痕跡入手，都必定很難。
那名仵作早已離開，據駱翰閑所說，這是他的習慣。只要驗完屍體，勘察完現場，他就會立刻離開，從不停留，任何人都叫不住。
還是個挺有個性的人，羅元觴心道。不過有能力的人往往也有個性，這不奇怪，也可以容忍。
“元觴，有進展嗎？”酉時，駱翰閑安置好李奉，吩咐好一切，回到犯案現場。
羅元觴站在花園中央，望著四周，久久沈默不語。
“果然，還是沒有進展。”駱翰閑暗暗抱怨，“你說這呂空也真是，生前欺壓百姓也就算了，死後還不讓人消停。四處得罪這麽多人，你說這讓咱們查到什麽時候？如果可以，我真是一點兒也不想管這個案子。說實話，有時候我真覺得李叔說得很對，這樣的人，就是死有餘辜！”
不料這一段抱怨，竟讓羅元觴開了口。
“就算死有餘辜，那也得通過正規手段。否則和兇手有什麽兩樣？咱們是替官府辦事的人，就算心中怨氣再深，也得守規矩。”
“守規矩？”長時間阻滯的案情讓駱翰閑越發煩躁，甚至有些口無遮攔：
“守什麽屁規矩！你看看那些守規矩的人，那些清官，那些遵守規矩反被欺負的百姓，哪個有好結果！反觀呂空這樣搗亂朝綱之人，卻過得悠閑自得，逍遙自在。要不是李叔破了規矩對呂空下手，這家夥估計還得繼續逍遙法外！你說說，規矩有什麽好？”
羅元觴道：“有些時候，守規矩確實顯得迂腐。但無規矩，不成方圓。這麽大一個王朝，沒點限制不是亂了套？反之正是這些條條框框，讓呂空之流還有所顧忌，不至於肆無忌憚。”
“那殺害呂空的兇手呢？這樣伸張正義、替百姓除惡的兇手，難道我們也要抓？有些時候我真有些迷糊，咱們抓人，到底抓對了嗎？”
“當然對。”羅元觴篤定，“無論動機多麽正義，殺人就是殺人，從律法角度看，不可饒過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別說了。”羅元觴打斷駱翰閑，“看案子吧。”
駱翰閑癱軟地靠在一旁的墻上，沈默不語地低著頭。對這案子，顯然他已經失去了熱情。
羅元觴看了一眼駱翰閑，也不說話，默默走到一旁。某些原則，他是永不可能違背的。就算這件事情，再怎麽合乎情理。
場面就這樣陷入了沈默。羅元觴和駱翰閑互不相看，也都閉口不語。
“我去放了李叔。”忽然，駱翰閑直起身，朝門口走去。
“站住。”羅元觴厲聲喝止。
“你管不了我。”駱翰閑道，“我才是宛城的捕頭。而你在宛城，只是個普通人。”駱翰閑冷冷地說完，就繼續向前走去。
“等等！”羅元觴又是一聲喝止。
“我說了，你管不了我！”
“不是，我是說，李叔不是兇手。
“這還用你說。”駱翰閑斜眼看著羅元觴，“要是知道兇手是誰，我早就把那家夥抓回來，放走李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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